走在永远亭的竹林里，铃仙和八九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多亏辉夜的提议，在竹林间的小道便装满了古风的路灯，说什么竹林没有灯就缺少情调的莫名其妙的话，难道那个时代人人爱恋的辉夜姬还有思春的一面。
不过也多亏这些明暗飘忽不定的灯光让八九寺不至于在完全漆黑的地方走路。晚风从竹林间穿过，带走了夏日最后一丝的暖意。
“真的已经入秋了呢，铃仙。”
回应青年的是长时间的沉默，以及铃仙略显惊慌的回答。
“恩？是的啊。“
“怎么了从刚才在爱丽丝家里就心不在焉有欲言又止？“
八九寺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了铃仙的心房，他一直在看我，这句话深深地扎到了铃仙的心底。
由于灯光实在太暗，就算是回过头来的八九寺也没有发现铃仙用长长头发掩盖下脸庞已经泛起了红霞。
“只是爱丽丝讲的内容好像有些……“
“有些不对是吧。“
“对，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铃仙对于八九寺一眼看透她的想法有些惊讶，读心不应该名为觉的妖怪的能力吗?
“不用想了我不会读心的能力，只是你的想法全部写在脸上罢了。”
听完这句话，铃仙羞愧的低下了头。
“魔法使是一个很注重传承的职业，但是爱丽丝在教导魔法的时候从未提起她的导师一次，就连用语都是以‘我‘来开头的，而不是’书上‘，就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学习过正统的魔法课程。不过就凭她给我的经验，就已经足以我修炼出魔力了。”
同样的光芒出现在了八九寺的指尖，微弱的魔力绽放着属于它自己的光芒。如果爱丽丝在这里会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光凭一下午的讲解就能做到这个程度，简直超出了常理。
这也是她没有魔道探究之心的表现，如果换成了其他的魔法使看见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是解剖一下看一看，收徒什么的还要排到五名开外。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铃仙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
铃仙当时也被爱丽丝的发言弄混了，为了顾及少女的脸面一直不好意思当面提出来，所以说老实人考虑的方面实在是太多了。
“爱丽丝小姐对于力量的定义错了，或许这和她的年纪尚轻有关系，但是不论是我亲身体验还是师匠的教导都和她所说的大相径庭。”
这可是八九寺万万没想到的，从用语推断过往经历已经是他知识的极限了，自己曾经的世界里他可是从未接触过神秘力量，更谈不上什么阅历了。
非兵不利，战之罪。这样无可奈何的场景出现在自己身上还真是让人胸闷。
带着无奈的笑容八九寺静静地听铃仙讲下去。
“妖怪的分类不对，爱丽丝小姐所说的只是幻想种的妖怪罢了，因为流言蜚语而生，因为畏惧而强大，同样存在也很薄弱，没有人类的敬畏就会消失。但是与之相对的也有原生种的妖怪，本来就存在与自然界中的，比如动物变成的妖怪，像是帝啊，永远亭的那些兔子都是这个类型的。”
“等等，照你这么说，他们所用的力量不是妖力。”
在八九寺略显惊讶的眼神中铃仙点了点头。
“那是生命本来就有的力量，就像魔界的生命体自带魔力一样，这里的生命也有相同的力量。有些人称之为气，但是大部分人称之为灵力。灵力并不是神力的弱化版，而是一种其他性质的力量。”铃仙肯定的说道，说起来竹取物语发生的时间都在千年以前，铃仙身为辉夜的从属，年纪想必比这个数字也小不到哪里去。
年纪的积累意味着力量与智慧的双重积累，是该相信铃仙还是爱丽丝，两者都没有害自己的企图，仅凭自己对于神秘学浅薄的认知还真是难以抉择。
既然如此先把心里的疑问解答了吧，其余的日后再想。
“那么灵力和妖力的冲突是怎么回事？”
铃仙思考了一会，回答道：“师匠说是因为虚幻与真实的冲突，人类无法接触幻想的虚假，幻想种的妖怪本身也承受不了那份真实。“
“虚幻与真实吗？“八九寺沉吟了一会。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今天自己和铃仙去人间之里的时候学习灵力失败了，难道说自己也是虚假的存在？
但是灵力有畅通无阻的进入过自己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追究自己的起源总是困难而又麻烦的，陷入沉思的八九寺同样听着铃仙接下来的话。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穿过了漫长的林间小道，回到了永远亭。
“这是什么情况？”五米高的巨型金属树立在了永远亭的原子钟，根据外形来判断，这应该是飞船吧。
从外表上来看这是一个非常高科技的产物，不，甚至说是艺术品。
玉石装扮的外仓，水晶打磨成的玻璃，这种集科技与豪华为一身的的东西，八九寺见过。
“这肯定是月都的产物吧。”
“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哦。”绵月丰姬从船舱里跳了出来，轻巧的落在了八九寺的身前，手中的纸扇打开遮住了自己的嘴角那一抹微笑。
“原本接到月面的通知有事情要干，我和依姬是准备回去的，不过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原因么，看这里。”跟着丰姬的步伐，八九寺走到了刚才看不见的另一面。
一面天堂，一面地狱，是对这幅场景的最好写照。
密密麻麻的齿痕遍布在飞船的另一面，几乎将整个外壳掏空，最最让人恐怖的是那些齿痕不是一口咬成的，而是由数千次的咀嚼痕迹。
八九寺比较了一下那些牙印，得出了一个结论，罪魁祸首是一个体形接近普通人类，不，应该说是一个身材较小的生物造成的，嘴巴的大小只有八九寺的一半。
“难道说这个飞船是看上去用金属做的，其实是甜点的构造？“
铃仙给出了一个很不切实际，但是远比想象一个连合金都吃得下去的怪物来的科学。
要知道就连妖怪都很少有这么好的牙口，这么诡异的食谱。
“当然不是。“依姬的声音从切口上传来，她漂浮在空中从飞船的破损处掰下了一块合金对给八九寺。
“这是月都的标配，用来抵挡接近大妖怪级别的攻击都很轻松，从韧性到硬度都没有问题，幻想乡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不不，能出现这种生物已经到丧病的程度了，饥不择食也不带这么玩的。不过依姬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轻松地掰断金属，身体的力量绝对破表了吧。
“总觉得有人在黑我。”依姬甩动了一下粉色的马尾，八九寺微微偏过了自己的目光，还真是敏锐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飞船又是哪里来的？”
八九寺提出了疑问。
少女回答中。
“也就是说在永远亭的你们忽然感觉到布在飞船那里的结界被人破坏掉了，等赶到那里去就已经是这样子了。”八九寺概括了绵月姐妹的话。
“是啊，明明赶过去只用了短短的十分钟，竟然就破坏的这么厉害了，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能够这么轻松突破我们随手布下的结界，至少也要是大妖怪级别的水准。“依姬补充道。
照你这么一说，就算是和铃仙一起出去也不安全了。八九寺一想到可能出现的某大胃的大妖怪，用偷袭击倒铃仙，将自己一口吞下的场景，不是分好多口吞下，这场景太美，八九寺不敢想象。
铃仙的兔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小心翼翼的说：“凭丰姬大人的能力不是用不到飞船这种东西的吗？”
提到这个问题丰姬苦笑，绵月依姬则是很不满的说：“还不是那个妖怪贤者提出来的，什么空间能力会影响大结界的稳定性最好不要用，自己还用得那么起劲，从我们下飞船就一直监视到了进永远亭。如果不是顾及师匠，说不定她连我们上厕所都要监视。”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生活在月都的绵月丰姬会惹到妖怪贤者？
似乎是从八九寺表情的细微变化上看出了什么，依姬解释道：“月都和幻想乡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当初我们也是半被胁迫的算进了幻想乡的范围，至于和八云紫的恩怨就不是你能了解的，只要知道很久之前被丰姬教训了一顿就好。”
言语间一点都不给八九寺从未谋面的妖怪贤者面子，看来绵月姐妹的实力还要再提高一个档次了，八九寺可是越来越对能教出这种程度学生的八意永琳好奇了。
对丰姬能力并不了解的八九寺并没有意识到，即使飞船完全坏了，凭借绵月丰姬的能力，打开一条通道回月都也不是做不到，只是难得有这么好的借口可以留下来陪她们最喜欢的师匠，无论是依姬还是丰姬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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